Ces’t La Vie

这几个月来，心境上没有止境的起伏不定。。越是简单的生活，越是体悟到无常的可怕与美丽。这是心情起伏不定的最大导因。。

每天不变的是闹钟依然5 点30分准时报到。一天的生活就因为它的努力不懈而展开了。。。

初中一，学校各协会展开招生活动时，819戏剧工作坊的宣传文宣是如此写的： ‘你不一定要会演戏，只要会扫地！’。。。这，到底是哪一位英雄（应该是狗熊）想出来的宣传词啊？或许是它太煊也太烂了，所以至今它依然深深烙印在我脑海里，- 所以我演了24年的人生舞台剧，如今依然每天在扫地。。。

几个月后，我突然领悟到Ces’t La vie 这句法语的真正含义。想必法国人 ‘parle’这词句的时候，语气应该是很洒脱，很脱俗的呗！CES’T LA VIE ! CES’T LA VIE ! 它不只是简单的词句，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意义！只有用心的体会。。只有用心去体会。。。

几个月前一个来茶店喝茶的伯伯常以自嘲的语气说医生判定他在人间只剩下1000个 日子。因为糖尿病太严重了，性命不保之余，连双脚都要上下分离。虽然语气自嘲，但隐藏在伯伯心底的多半是害怕，其余的是悔不当初。年轻时不懂得珍惜，是不 该喝酒，不该抽烟，不该赌博的。。。这是他挂在嘴边的忏悔录。四个月后伯伯依然每天来喝茶，不同的是他不安的情绪已渐渐消失，不说话的时候，伯伯会闭上双 眼平静地欣赏音乐。。医生不再提醒他剩下多少日子，伯伯自己也不再算了，双脚不必锯了，因为。。。伯伯的糖尿病已经受到了控制。因为生病，伯伯才省思这半 輩子走过的路。因为染上恶习，伯伯的家人离他而去，多久以来不再有人愿意听他说话，陪伴他，支持他，伯伯不怨谁，因为他知道他咎由自取。今天，伯伯告诉 我：“小姐，跟你说话真好！因为你不像律师，医生，听我说话要给钱。。。”

这 四个月以来，她一共来了四次，平均一个月一次。每一次，都好像孙大爷大闹天宫似的。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大声时而小声，像在咒人去死。说到激动的时候，就往 地上吐口水。不见十几年，她的病情没有好轉，反而严重了。她，是我小学同学的妈妈。依稀记得当年的她，嘴唇总是涂得红红的，袜子总是拉得高高的，身上发出 的异味从没消散过。这样的她，每天风雨不改的骑着她脚踏车载送儿子上学去。儿子下车的时候，她总是叮咛这叮咛那的。这个画面，即使再过十年，我依然会记得 很清楚。。听说，她在丈夫车祸去世后她就开始神志不清，呢呢喃喃的，现在连孩子都不要她了。。是该是赞叹爱情的坚贞不移，爱人走了所以心也跟随去了？还是 该叹息人心的脆弱，无法正面的面对人生的无常？是该赞叹母爱的伟大 ?还是该痛斥孩儿的不孝？还无法判断，我的眼泪已不自觉地掉落了。。。

光 顾茶店的都是一些想找回健康，珍惜生命的人儿或深谙‘心静茶味香’的品茶发烧友。讽刺的是，茶店外头流连是的终日用酒来麻醉自己灵魂，恨不得早日归西的流 浪汉。“走”了好几个又来了几个。可谓‘茶门茶叶香，路有醉死汉’。这种情形让人唏嘘不已。相映的不只是醒醉之间，还是希望和绝望的对照。活在灰色地带的 我们，还不是时而醒着，时而逃避，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徘徊。。

十 年前替我照过相片的严肃相馆店老板，十年前曾教过我的老师，样子都没变，还是老样子。舊時天氣舊時衣，唯有情懷不似舊佳時。和十年前不同的是，我不再战战 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因为怕他的严肃的模样而竪起每一個毛孔等者他按下快门；和十年前不同的是，如今的我捧上给他的不再是一叠叠等待批改的作业簿，而是一壶 热烘烘的普洱茶。不认识我们一家人的外人，会指着我妈问我，“这是你姐姐吗？”这些年以来，长辈们依然如故，而我们的成长却是迅速的。。。以往他们怎么走 过来，如今我们咋么走过去。。。人生只有一次，走过了，就没有办法重来。或许我们会遇到很好的因缘把在严重的病治好，却再也找不到我们要说抱歉的那个 人。。或許我們會因失去某些人，錯過某些事，讓腳步，任記憶停留在我們難以忘懷的時光，但失去的，錯過的人事物，早在我們回頭望的時候，如云煙般消散得无 影无踪。。。

每 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日子，像是很漫长，却又如此的短暂。看似平凡，却又因为平凡所以不平凡。人生就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充满活力的时候，每天都是好 天，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清香的；心力交瘁的时候就埋怨人生的苦闷，发发牢骚，但可恶的是明天醒来后又是重复的一天。引用张小娴的一句话 : 思念有时会让人觉得苦不堪言，有时候却因为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思念而觉得幸福。不就是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情，让我们延续一个又一个的春天呗？

每天最享受的事就是点亮桌灯，静静地翻阅着可以触碰我心的书籍。这样，除了可以让我平静的睡去，还可以让我用仅有的时间感受纯粹，至少我这么相信。每天一通晚间电话就好像每天一颗Vitamin E，让我延长老化的期限，滋润我的皮肤使我容光焕发。没甚比可以带着笑容入睡更幸福的事了，至少我这么认为。。

人 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好像过了许许多多的人生，因为在这里，在别人身上我看过了一出出痛彻心扉，动人心旋的戏。虽说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但至少十之二 一还是如意的。如果说这两年多来，没有把我变世俗了，除非，我被藏进结冰库里被冷冻了，然后再用玉女神功让冰块融化把我就活了。看着一天天逝去的纯粹，我 也只能对它说：安息吧！。。不！我不甘心！尽管现实生活有多么的不纯粹，尽管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有多么不纯粹。。。

我依然在扫地。。。

侥幸的，我还活着。。Ces’t La Vie ! Ces’t La Vie 。。。

P/s : 每一个段落结尾，都以省略号作为结束，没有包函太多太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最近心灵便秘，太多速便累积许久，是时候排排毒了。有时候不是不说，只是感受太 细腻了，要说不知如何开口，不说会感觉很寂寞。但感受的这东西，即使排毒，还是会有些残渣没办法排出来。沉淀后，这种所谓的‘残渣’就会变成人生的经历， 让我们徘徊在纯粹与现实之间。就是这种残渣，让人觉得寂寞，也让人生变得丰富。。。。这不也是生活呗？！^p^